不遗不弃!射阳村妇董秀英30余载照料“武疯”伯子胜母爱令人赞
2021-09-25 11:01:51

金秋时节,在黄海之滨射阳县新坍镇传颂着弟媳似娘,坚持30多年照料“武疯”伯子,这则令人闻之动容、见之感佩的人间亲情故事。

心有不舍“拢身边”

今年56岁的董秀英,1988年经人介绍,与大她4岁的新坍镇横港村拥有瓦工手艺的吕雪峰结婚成家,新家紧挨着公婆居住的老宅。

吕忠帮着董秀英采摘菊花

之前,董秀英虽知大丈夫4岁、小名“二宝子”哥哥吕忠,在部队因意外受伤导致脑神经出了毛病,部队及地方也曾多方治疗似成效不大,那时毕竟有公婆照应着,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结婚后她才发现,二伯子吕忠一旦犯起病来,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武疯子”。骂人打人,四处奔跑。饿了,见到能吃的东西则抢;累了,桥洞路边到处是床。每次找到他,往往已作踏得不像人样。

随着公婆年老多病、丈夫外出打工,同住一墩上的董秀英自然渐渐成了监护照顾他的主角。一旦发现吕忠逃离,公婆便会急着来告诉她。“没办法,总不能由着他外去遭罪吃苦!”董秀英只得白天放下手中农活,晚上赶紧从床上爬起,想法寻找。

2003年春,公爹吕立法病逝,婆婆力不从心,大伯子家庭特殊。一时间,谁能监护照顾吕忠成了大事。家人商量中,有人提出“他是在部队得的这病,还应把他交给政府或部队去照顾。”

“话不能这么说。”董秀英认为,人家部队对他也尽到了全力治疗的责任,政府也给他落实了带病回乡待遇。现在再找公家,唯一的办法进精神病院,作为家人,你们真的舍得?!

“送交政府你舍不得,放在家里谁能担下这责任?”有人责问着董秀英。

“一奶同胞,不能不问,要不,还是让我家来监护照应他吧?!”“可你家雪峰常年在外,你这弟媳怎么照顾这‘疯伯子’?”董秀英不顾家人的好心劝阻,毅然承担下监护照顾“武疯”伯子的重担。

董秀英夫妻与吕忠在一起

忍辱负重“泪咽肚”

“莫非董秀英脑子也有了问题,承担下这责任图什么?房产,吕忠除了他妈妈住着的老屋,没有一砖一瓦;为钱,就他那每月百十元带病回乡补助,不谈给他吃饭穿衣,恐怕平时帮他买药治病都不够。”乡邻们对她这一决定不理解、不看好。

“这么多年,若不是秀英吃辛受苦收留照应,吕忠啊,一点不骂他,他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年已83岁叔公吕立亚感慨不已。

那时,丈夫远赴陕西打工,婆婆身体不好,女儿书萍刚上初中,家里还有10多亩农田需要耕种管理,董秀英说累点罢了,最害怕吕忠犯病到处乱跑闯祸。

一次,吕忠深夜逃离,董秀英一连几天寻找不到。后来,还是他自己因在建湖县上冈镇街上几次抢吃人家烧饼,而被人家掯住送到了镇派出所。经过反复盘问,方才知道他是射阳县新坍镇人。接到消息,董秀英随即租了一辆面包车赶去将其接回。

董秀英在帮“疯伯子”整理衣服

为不让吕忠脱离自己视线,董秀英只得白天下地干活带着他到田里,安排或教他干一些简单的农活,借此打发他时间;晚上则将洗净的马桶放到他房间,锁上门,免得他夜里出来方便趁机溜走。

对于这样的安排,吕忠哪肯轻易就范。那天,董秀英带着他刚到田里,正准备教他给棉苗除草松土,他突然头一昂、眼一登,嘴里不干不净骂开了,且越骂声音越大。发怵的董秀英便提出带他回家。不想,走在前面的吕忠,捡起田间锄子猛地回头横扫。事发突然,董秀英虽反应过来忙着躲闪,但仍被锄柄刮到,当即疼得瘫坐在地。就这一锄柄,董秀英疼拐了一个多月。

初冬的一天早上,董秀英起来发觉吕忠房门异常,走进一看哪还有他的身影。她顾不上洗脸吃饭,忙骑车外去寻找。一天,两天,音讯皆无,她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打电话告诉丈夫。吕雪峰一听也顿感紧张,“武疯”哥哥若是真在外面出了事情,他和妻子是监护人要承担责任,当即请假往回赶。

此时,仍坚持寻找的董秀英,听人说曾在兴桥镇境内一座桥洞里看到过一个人,当即摸了过去。到了那一看,蓬头垢面、满身泥迹、无精打采的洞中人正是吕忠,坚强的董秀英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吕忠,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若再不晓得好歹,敢骂秀英、敢打秀英和再外去乱跑,我情愿去坐牢,也要先把你给活埋了。”刚赶回家中,深知妻子受尽委屈的吕雪峰,愤怒地指着吕忠发起狠来。此时,好似理亏知错的吕忠一声不吭,眼神求助般地看向了董秀英。

吕忠入伍、退伍及在部队表现部分档案

吕忠入伍、退伍及在部队表现部分档案

吕忠入伍、退伍及在部队表现部分档案

吕忠入伍、退伍及在部队表现部分档案

亲情滋养“石开花”

新坍小镇逢大集,热闹非凡人相聚。摊点前,有人感叹:“亲情无价,只要坚持,哪怕就是一块石头也能被捂热开花。”

“王老板,你这一早发的哪门子感慨?”

“你们记得呀,过去我们在这摆摊子做生意,经常有个‘武疯子’来这里砸东西、撵客人?”

“对了,你说的是不是横港村的那个吕忠?还真就多少年没看到他来闹街了,这人哪还在世上吗?”

“对,就是他,在呢!若不是前几天遇见他,打死我也不相信,当年那个让人见着躲着跑的吕忠,现在竟然变好了。”

“唉,古有嫂子如娘之说,没想到今有弟媳胜娘之事竟发生在我们身边。听说为了吕忠,他那弟媳这些年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人们谈论赞叹着。

一天晚上,偷跑出来的吕忠或许真的疲倦,就地睡在镇卫生院病房外台阶上。待四处寻找他的董秀英得到消息赶来时,他哪肯跟她回去呀!没办法,董秀英敲开街上商店门,买了一条香烟和一箱牛奶拎来。告诉他,只要跟她回家,这些东西全是他的。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认为这法不好使。谁料,吕忠见到这些东西,脸上好似笑开了花,当即从地上爬起,乖巧地坐上了董秀英的电瓶车。

多年来,董秀英在监护服侍吕忠中,就如同医生、护士一般,早就没有了伯媳、男女之间忌讳回避这一说。多少次,因他偷跑四处流浪,几天之后找到时,那身上无疑脏臭不堪。每次找回,董秀英第一件事就是忙着大锅烧水,将他身上里外脱净清洗,有时还得帮着擦背揩水,然后再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即使吕忠正常清醒之时,也督促着他定期洗澡,每晚洗脚。

之前,发觉吕忠头发长了,董秀英便抽出时间,驮着他到小闸口街上去理发,可那边熟悉吕忠的人会带他玩,言语极易刺激。对此,从没学过理发的董秀英,就利用去县城给吕忠买药的机会,购买回一套简易的理发工具,自己学着理发,如今竟成了吕忠的专职理发师。

“他脑子虽有毛病,可肚里子没问题。”多年来,董秀英无论家中、田里活计多忙,坚持按时按点让吕忠吃上饭。知道他平时喜欢吃肉,经济条件不算富裕的董秀英,仍隔三差五买点肉回来。烧好后宁愿自己少吃或不吃,也要让吕忠吃好吃饱。平时,董秀英外出会习惯性地给他买点零食。已至于女儿曾说出妈妈偏心,对疯叔叔比对自己还好的话来。

生活中,董秀英不但及时给他换洗衣服,而且每到春节必定给他买上一套新衣服过年,平时换季也不忘给添置几套换洗衣服,使得吕忠在家身上总是穿得清清爽爽的,不知情的人看不出他是个精神病人。

苦尽甘来,亲情奇迹。董秀英的30多年付出,不仅让吕忠之前使用的精神类镇静药量大幅下降,而且他也渐渐晓得为董秀英分担事情,不但能主动下地干活,而且还能早起打扫卫生。见到来人,没有了过去张口即骂、伸手即打的现象。董秀英现在外去把家交给他照应,他便坚守在家,再也不趁机乱跑。

董秀英,一位普通的农家妇女,以其质朴善良、亲情大爱,将无药可医的“武疯”伯子唤醒,为政府解了忧,为家庭解了愁。

通讯员郭开国   蒋雯杰

校对 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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