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脉为骨 水乡为魂—— 李俊花鸟画的正脉与新境
来源: 紫牛新闻
2025-09-09 16:51:00
扬子晚报网9月9日讯 (记者 王国柱)“中国花鸟画的传承,从来不是对古贤的简单摹仿,而是以心接物、以性通古的创造性转化。”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陈传席,认为泰州画家李俊作品恰是这种传承智慧的生动呈现。
李俊作为泰州画坛的中坚,将泰州海陵水乡的灵秀与扬州八怪以来的文脉熔铸笔端,在守正与出新之间,走出了一条兼具传统骨力与地域风神的路径——观其画,如读一部流动的江南画史,既有古意的沉厚,又有当下的鲜活。
陈传席(右)与李俊(左)在一起。
在陈传席看来,李俊的笔墨最见“正脉”功夫。他学吴昌硕,不取“金石入画”的皮相,而深究其“气骨为先”的要义。在李俊《秋塘野趣》画作中,荷叶以阔笔泼墨,墨色从焦黑到淡灰的晕化,藏着篆隶的裹锋之力,边缘飞白如残叶经霜,却无板滞之态,这是对“重、大、拙”的当代诠释;叶间翠鸟,喙尖一点朱砂如星,翅羽以没骨法轻扫,墨中掺石绿,既有李复堂“笔情纵逸”的灵动,又洗去了几分狂放,添了水乡特有的温润。
李俊的这般取舍,可见他对传统的理解:师古人之心,而非古人之迹。尤其他画荷,不逐“映日荷花”的浓艳,专绘残荷、风荷:干笔皴擦的荷梗斜欹如老儒拄杖,瘦劲中藏撑天之力;墨色里暗揉的赭石,是泰州秋塘独有的天光,这正是“外师造化”的实证,也是“中得心源”的通透。
陈传席表示,泰州地域对李俊的滋养,早已超越题材层面,化作笔墨的“魂”。泰州多湖荡,芦苇、菱塘、鸭群是寻常物,李俊却能从中提炼出“大俗即大雅”的真趣。《菱塘鸭戏》里,雏鸭钻游菱叶间,鸭绒以“破墨法”点染,墨未干时掺藤黄,毛茸茸的质感似能触到暖意,这是他蹲守溱湖晨雾所得的“活态”;菱叶用淡青加藤黄横扫,叶梗细劲如丝,却带水波的颤动,分明是将水乡的韵律藏进了笔锋。
李俊作品《春风带雨》。
李俊画芦苇,茎秆必带微弯,如遭湖风轻拂;芦花以干笔散锋扫出,蓬松如絮却有墨色层次,远观苍苍茫茫——这般对地域肌理的捕捉,不是“画景”,而是“与景共生”,让水乡的呼吸成为笔墨的节奏。
作为东方华夏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副主任,李俊的创作更显行业担当:他不溺于“仿古”的窠臼,也不惑于“创新”的虚名,而是以“变”证“守”。《端午蒲艾图》中,菖蒲、艾草与粽子、香囊并置,题材是里巷烟火,笔墨却见文人清气:藤蔓缠绕如行草使转,花瓣晕染藏篆隶筋骨,艳色中透着雅逸,俗常里见着乾坤。这恰合泰州学派“百姓日用即道”的哲思,也暗合研究会对“传统活化”的追求——花鸟画的“雅”,从不是脱离生活的孤高,而是在烟火气里提炼的精神清晖。
陈传席认为,花鸟画的高境,在于“三融”:融传统于笔墨,见骨力;融地域于意象,见生气;融时代于精神,见新境。李俊的画,三融皆备。他以文脉为骨、水乡为魂,在宣纸上培育的花鸟,既有吴昌硕的沉雄、李复堂的纵逸,更有泰州独有的灵秀。这般笔墨,如古运河的水,不疾不徐,在守正与出新间磨出了自己的劲道——这正是当代花鸟画研究者与创作者当有的品格。
校对 潘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