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 | 回到老家成了客

2020-10-20 12:43:57

今年中秋国庆是同一天，老郑早早地跟我邀约，一定回老家看看。三年前的中秋，老郑说想念家乡夜空的月亮，我赶紧拍照发给他，让老郑在秦淮河边的都市里，也能见到家乡山梁上的一轮明月。

中秋节那天中午，我和老郑在他一个表弟家吃饭，表弟用刚刚收割的新米煮了南瓜稀饭。表弟媳做饭时，用上了煤气罐，老郑有些失落，问：“不用柴火做饭了么？”表弟忽然懂了，吩咐妻子，改用柴火做。土灶里的柴火欢腾着，燃得噼噼啪啪响，青砖屋顶上的老烟囱里，袅袅炊烟冉冉升腾。老郑深呼吸了几口炊烟的气味，说，我想的就是这个味儿啊。

下午，老郑把从南京带回来的月饼、盐水鸭带到了父母亲的坟头祭拜。“爸，妈，我回来了。”老郑喃喃出声。风吹来，点在父亲坟头的一支烟明明灭灭闪烁着。

我问老郑，要在老家住一晚么？老郑摇摇头，说得回城里去。表弟客气地说，哥，不要走，我杀一只羊招待你。老郑说，不必了，我属羊，也不吃羊肉。表弟在家里养了一百多只羊，还建了一个电商平台，吆喝叫卖老家的核桃、猕猴桃、羊肚菌等山货，去年，老郑和朋友帮表弟买了三万多元的山货。

一群羊在山地上走着，绿草起伏如浪，羊朝老郑咩咩咩叫着。老郑感慨说，它们都认得我啊。我点点头说，郑哥，我们身上，都还有老家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