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以丁酉践酋号,哀喜交并,不知所措。——《三国志·诸葛恪传》
这是诸葛恪给他的弟弟诸葛融信里的话。此前,他刚刚反杀了与他不睦的孙弘。
252年夏四月,孙权在南京病逝。死前,他做了一番交代。因为当时太子尚幼,他命诸葛恪以大将军领太子太傅,中书令孙弘为太子少傅。也就是让他们做顾命大臣的意思。
但孙弘与诸葛恪两人向来不和,他害怕为诸葛恪所治,遂试图秘不发丧,以矫诏的方式除掉诸葛恪。但这件事被侍中孙峻知道了,他告知了诸葛恪。
诸葛恪先下手为强,以请孙弘共商国是为由,将他给杀了,同时宣告孙权的死讯。孙权死后,孙亮登基。孙权有7个儿子,孙亮最小。长子孙登、二子孙虑早逝,老三孙和、老四孙霸争权,孙和被立又被废,孙霸因勾结大臣被赐死。剩下的三个儿子,孙奋、孙休、孙亮,其中,孙亮为孙权宠爱的皇后潘氏所生,虽然年纪最小,但最终还是被立为太子。
在同一天里,孙亮失去父亲,得到皇位。这让他既哀伤又欣喜,心态之复杂,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在给弟弟诸葛融的信里,诸葛恪才会说孙亮“哀喜交并,不知所措”。当时孙亮才10岁,前一年,母亲潘氏才被宫人缢杀暴崩,现在又失去父亲,一个尚未成年的孤儿,面对那么复杂的朝局,他能知道怎么办?所以,除了“哀喜”之外,可以说是六神无主。
当然,说回到诸葛恪,他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孙亮登基后,诸葛恪几乎是只手遮天,引起众怒。在孙峻与孙亮的合谋下,诸葛恪遭到灭族。
在他被杀前,南京城内就有童谣说:“诸葛恪,芦苇单衣篾钩落,于何相求成子阁。”成子阁的反语即石子冈,那是埋葬死人的地方,现在安德门附近。即便是现在,民间也常说“快去石子冈了”,来形容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童谣里的“钩落”,即钩络带,一种束腰带。诸葛恪死后,果然被苇席裹着,用竹篾束在腰上,被抛尸在石子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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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 王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