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鱼兮天上鸟，高可射兮深可钓。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这首《天可度》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代表作之一，为《新乐府》五十首中的一首，被收录在《全唐诗》中。后人在论述“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常引用这首诗。而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天可度》，也可能存在其他版本。

图源：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

日前，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公开了志丹县金代墓葬的考古修复结果，在这座墓中发现了另一个版本的《天可度》。2010年，志丹县在修高速公路时发现了这座古墓，但是这座墓情况并不好，不仅已经被盗墓贼糟蹋过，而且墓室顶部还发生了崩裂变形，墓里面的壁画也有损坏。这可怎么办呢？当时想出的办法是把整个墓给打包挪走了，整体打包移走后再对墓穴做修复研究。根据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修复二部的主任马琳燕所说，这座墓在进行稳定性加固处理后就开展了清理壁画表面的积尘、积垢工作，加固了地仗层和颜料层后，补全了部分壁画，这座古墓的原样才显现出来。

在修复好的墓室墙壁上，考古人员发现了好几首题诗，其中有一首就是白居易的《天可度》，题壁上写的是“水底鱼兮天上鸟，高可射兮深可钓。只有人心咫尺间，咫尺之中不可料。”与现存版本相比，意思大体上没有改变，但是遣词上发生不小的变化，尤其是第三小句，“唯有人心相对时”和“只有人心咫尺间”，两句遣词截然不同。根据墓中石碑，墓主人为“亡人秀才张伦之墓”，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秀才所指或许并不是我们熟知的科举考试选拔出来的秀才，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于赓哲指出，秀才在金代是对读书人的尊称，在当时秀才中举不过寥寥几人，因此在宋金时期，读书人会被恭称为秀才。这几句诗也不由得让人猜想，或许墓主人张伦生前是一位郁郁不得志的书生，又或许遭信任之人背叛过受到重创，所以才会选这样的诗放到自己的墓中。

文字流传中，遭到讹传或者修改导致版本不同很常见，李白的《蜀道难》也有好几个不一样的版本，至于《天可度》到底哪一个版本更接近原文，还需要更多证据。

摄像：丁雨

后期：沈昭

文案：沈昭

校对：陶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