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力会减退,但灵魂会记住一切”,近日,《君生我未生》一书由文化发展出版社出版。该书作者系新华社高级记者张严平。本书是张严平写给一生挚爱杨南生先生的回忆录,特别收录35幅未公开私藏相片与书信照片,76本日记深情怀念。张严平用饱含深情的文字记录下其与杨南生相遇、相知、相守的点滴,讲述了一个真挚、纯粹的动人爱情故事,展露了一个满怀赤子之心、民族精神的航天人的奉献与牺牲。
什么是爱?什么是真爱?
杨南生出生于1921年12月29日,1943年毕业于西南联大,是我国探空火箭和固体火箭发动机事业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著名航天专家,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作为新中国第一批回归的海外留学生,杨南生自1950年从英国回来后,便带着周恩来总理签署的任命书,从上海去了荒无人烟的内蒙古戈壁,率领一支年轻的固体火箭科研队伍,在一张白纸上创造了中国固体火箭的传奇。
张严平1982年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曾是新华社高级记者,荣获过中国新闻界最高奖“长江韬奋奖”,其长篇通讯《索玛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获中国新闻奖一等奖,著有人物传记《穆青传》等。1986年,已年逾花甲的杨南生和张严平跨越了30多岁的年龄鸿沟,走到了一起。
《君生我未生》一书通过“我”与我国第一代固体火箭专家、为我国航天事业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杨南生相识相恋相守的讲述,表现了共和国第一代科学家为国防事业无怨无悔,不计名利的赤子之心,书中重点突出了杨南生先生在国防事业之外的一颗单纯、真挚、质朴与善良的人格和高贵的品行,字里行间站立的是一个有着中国传统精神气质的知识分子的标杆。
张严平用饱含深情的文字记录下其与杨南生相遇、相知、相守的点滴,讲述了一个真挚、纯粹的动人爱情故事,展露了一个满怀赤子之心、民族精神的航天人的奉献与牺牲。在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与杨南生的初识,让一个初出茅庐的记者“慌了神”;与杨南生的书信往来,令一个年轻稚嫩的心炽热澎湃;与杨南生的结合,让两颗跳动的心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在爱情里,杨南生理性而浪漫,在人生的最后三十余年里,他将全部的深情给了“平平”;在杨南生离世后的岁月里,作者深陷痛苦,七年多通过76本日记来寄托自己深情的怀念,直到有一天,作者感悟到杨先生从未离去,作者与杨先生的灵魂结合,活出美好,活出精彩,更热烈的拥抱生活、拥抱世界。
爱与友谊没有年龄差距的障碍
张严平在序言中写道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耽于幻想的孩子。“每到傍晚看到天边一会儿是一只羊一会儿变成一头老虎的云彩,就会想象那里面一定有一个很大的森林,住着很多的动物;走在上学的路上,看着路边的白杨树,就担心它们白天黑夜总站在这里会不会累呢?……最令我好奇的是,每当听大人说,哪个叔叔阿姨找到了爱人,便不解:爱人都是藏在某一个地方需要去找出来的吗?怎样才能找到爱人呢?”张严平坦言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早在她还未出生时,日后的爱人已藏在我们国家的某个地方了。
关于这段跨越年龄鸿沟的爱情,张严平在书中写道:“多年来,杨南生的老同事、老部下都传说着,那个记者之所以爱上他们的杨先生,是因为她被杨先生为中国航天事业做出的重大贡献和崇高精神所感动。我听后,颇感惭愧,这是对杨南生充满爱戴的人们理所当然的推论。至于社会上那些看热闹的路人,不是断言这个女的脑子进了水,就是肯定那个老头儿有钱的判断,只能让我明白一点:世上有一类人,当他遇到他无法理解的超世俗的事情时,便会用自己的价值尺度,把这件事变成他的杂货铺里一件符合他的价值观的商品才会安心。对这一类人,我只需不屑。”
张严平在书中吐露心声:“我和杨南生彼此相爱,唯一的媒介,只有爱。对于这个世界、国家来讲,杨南生是个怎样的人?这是直到他生命的最后岁月,我才慢慢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一是他一生训练有素的保密习惯;二是在他眼里,我这个连加减乘除都分不清的超级‘科盲’,他这辈子研究的东西对于我无异于魔幻,是无法讲的。”
2013年3月5日,杨南生逝世,享年91岁。“他走后我常常想,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对这个国家的贡献,他一生的艰辛辉煌,我一定会有无限敬佩。但敬佩之后,我还敢爱他吗?不知道他这一切时,我在他面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尽情享受彼此爱与心灵的传递。如果那时我便知道这一切,我的爱会不会卑微到尘埃中永远不会开出花朵来?”张严平写道。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黄彦文
校对 徐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