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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古老的节气。先秦农事历书里,称为启蛰。
启,是以手开门的意思;蛰,百虫藏起冬眠。
启蛰的意思是:蛰伏一冬的百虫,像人开门一样,把封住洞口的泥土拨开,走出家门。
《礼记·月令》也说:蛰虫咸动,启户始出。
但到西汉时,这个节气改了名字,叫惊蛰。因为要避汉景帝刘启的名讳。
为何易为“惊”字?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又说:蛰虫惊而出走。
“万物出乎震”,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正东方,这是“震”卦的方位。震卦为雷,雷惊万物。蛰虫被惊醒,爬出洞府。
一字之改,将“雷”引入了这个节气。
所以在后世惊蛰诗词中,我们常常能读到雷声。
唐人刘长卿说:忽闻天公霹雳声,禽兽虫豸倒乾坤。
宋人范成大说:浮云集。轻雷隐隐初惊蛰。初惊蛰。鹁鸠鸣怒,绿杨风急。
同样是宋人,张元干说得最接地气:一声大震龙蛇起,蚯蚓虾蟆也出来。
管你是龙蛇、蚯蚓还是蛤蟆,都一样被雷声震醒,出来活动。
但,惊蛰节气才有雷声吗?
当然不是。中国地大物博,第一声雷的时间并不一致。
南方打雷较早,最南方可能正月就能听到雷声;而北方,较晚的可能要到四月份才初闻雷声。
唐人司空曙说:水国春雷早,阗阗若众车。讲的就是江南的气候。
而在北方,惊蛰之后,说不定还会有雪。这个时候,古人也观察到了,他们说:启蛰候虫犹自闭,向阳梅子自能酸。
故此,可以说,百虫启蛰,和雷声关系并不太大。只要气温合适,没有雷声,百虫也会出门;气温不高,即便有雷声,百虫也不会被惊醒。但不管是不是因雷声而起,惊蛰后的大地,终究因打开家门的百虫,而有了勃勃生机。